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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积电背后的护国神人 英特尔为何失速掉队?

台积电背后的护国神人 英特尔为何失速掉队?

2020年的多事之秋,从年初的COVID-19(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到第2季的中美贸易战升温,华为禁售令事件升级至华为、海思联盟不能再下单台积电,再到第3季英特尔有意将晶圆制造业务委外代工,市场直接点名台积电为不二人选,全球科技产业版图动荡及市场秩序紊乱的程度,几乎算是空前,却不知是否绝后。

在变量一个接着一个而来,完全考验各家科技业者操盘手的智慧及大局观下,背后所隐藏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也不断应运而生。正一边享受着中国科技产业界去美化红利,同时也接收美系芯片大厂结盟合作诚意的台湾IC设计产业,其实正默默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格局,颇让人不寒而栗。

细数台湾半导体产业在2020年的最佳男主角—台积电,和最佳男配角—联发科的经营心法,台积电是技术领先、卓越制造、客户信任,联发科则是产品、产品、产品,背后其实透露的都是浓浓的人文思想。没有认真、用功、努力的研发工程师当靠山,台积电及联发科要想在2020年屡创佳绩、再造神话,基本上来说,都将是南柯一梦。

若再回顾美系整合元件厂(IDM)这10年来一路急流勇退,回归自身专精芯片设计本位,陆续将晶圆制造的重责大任委托其他晶圆代工业者生产的情形,再加上英特尔制程技术开始出现落后压力,必须也跟进Fab-Lite的经营之路后,美国本地资深及年轻半导体工程师青黄不接的缺口问题,已正式被搬上台面。

若再加计华为、海思联盟可能被迫解体后,中国新兴IC设计业者开始从2020年前,砸重金收购国外芯片公司、IP、技术,再到今日三顾茅庐,甚至3倍薪资聘请两岸资深、绩优的芯片设计人才加盟后,这一波全球半导体产业人才大迁徒的流动现象,可能会是左右未来各家半导体厂在终端市场上优胜劣败的关键因素。

而台湾半导体人才在苦熬多年,撑到欧、美地区只剩老人坚守岗位,日、韩各半导体厂内也只有军人还在忠党爱国后,中国IC设计业者则暂时还多是妙人,狂想顺口溜来打响产品名号并鼓吹公司价值后,台湾半导体产业这40年来一班接着一班,一棒接着一棒的芯片设计与制造人才,或许比台积电更像是护国神山。

中美人才靠拢新兴产业 台湾独钟半导体

英特尔首度坦承晶圆制造技术有落后压力,开始考虑将CPU、GPU委外代工的说法,成功促使台积电市值再创历史新高,台湾半导体产业链更已直接写出英特尔GPU可望在2021年上半生产,CPU则将落在2021年下半投片的时间表。

台湾半导体上、下游产业链在欢欣鼓舞的背后,却忘了检视英特尔从领先台积电4到5个技术时代,走到现在反而略为落后的背景因素为何?虽说台积电一再标榜技术领先,但时间若回到2020年以前,也没人敢保证台积电最先进制程技术已是超英(英特尔)赶韩的局面,但偏偏在不到1季的时间内风云变色,竞争对手变成订单助手,这画面一闪,扛轿变坐轿的剧情让人难解。

台积电背后的护国神人 英特尔为何失速掉队?

但其实北美硅谷一带风靡半导体技术的人才诱因,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明显消退,先是苹果、Google、亚马逊,后是Facebook、Instagram社群网站,再来是Uber、Airbnb、Expedia等共享经济应用,接下来还有Tesla等人工智能及自动驾驶等新兴商机,让美国本土及外来人才不断将原本列位优先的半导体公司求职顺序一路往后修改。

毕竟,谁都想要上下班没时间限制,随时都可以免费吃、喝、休息,工作又可以和兴趣作结合,没事谁会想要全身穿戴防护设备,在无尘室一待8小时,还不能随身携带智能型手机打发时间,这其实造就北美各大晶圆厂人才已开始出现断层讯号,偏偏在当地有无法可想,薪资、福利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的情形下,无法挑选一军人才的后果,在英特尔被迫承认技术有落后压力的说词中,完全显现窘境。

至于中国半导体产业一路高喊自主化口号近20年,至今仍然欲振乏力,让美国政府可以轻松用「美国技术」4个字,就让华为、海思联盟瞬间解体,也让中国本地产业链感到无芯之痛的压力,这背后其实也有中国当地人才对于需要日积月累,苦练基本功技术底子的半导体产业,没太多兴趣的原因。

中国莘莘学子仍崇尚当地网络大厂,而且对于新兴产业及应用等一步登天的造神故事兴趣浓烈,从比特币到以太币再到AI、物联网技术,中国这几年被点名领导创新的科技公司,比的是CEO年纪,越年轻越好,比的是公司市值,越快十倍,甚至百倍数成长好。半导体产业这种本身要有技术,还时时有芯片出货成绩进一步验收的公司,其实是拦不住一心想要一步登天,徒手造神的中国年轻人。

相较于中美科技人才时不时将创新挂嘴里、市值放口中、名利可兼得的做法,相对苦干实干许多的台湾半导体人才,就显得实在许多。不过,这也必须考量台湾半导体公司其实在台湾社会所赋予的薪资水平及社会地位都高出其他产业许多,造就这40年来,不论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学子,又或是海归学人,考量机会成本,多只能一心往台湾半导体公司效力,也甘愿长驻无尘室,并无薪带假加班,才慢火烹调出台湾半导体产业链这一刻耀眼的市场竞争力。甚至这40年来不断吸纳台湾一流人才投入,而且中间丝毫不见断层的薪火相传过程,让台湾半导体研发人才在此黄金时刻,几乎已成为全球半导体产业最有价值的宝藏人才库,吸引各国半导体公司争取挖掘。

护国神山只是名 愚公移山才是真

面对台积电近日市值飙涨,而且技术领先程度几乎可以横霸全球晶圆代工市场,未来也难见可敬的对手之后,不少人开始将台积电视为台湾护国神山的说法,确实出现不少吸眼球的故事性。

但事实上,与其将台积电称作护国神山,倒不如将台积电内部工程师视为护国神人。毕竟,这些神人是在过去数10年间,不断加班超车赶路,以一步一脚印的方式,将愚公移山的精神活生生在全球半导体产业上演的重要人士,要不然,原本还落后好几代的半导体制程及制造技术,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一口气追上领先群,甚至还开始用花技超前甩尾,一路让竞争对手看不到车尾灯?在竞争对手都还不打算做愚公之前,台积电及台湾半导体业者的市场竞争优势,仍可以维持相对领先巩固的地位。

不过,不可否认的,缺资深质优、任劳任怨的愚公型半导体人才压力,让中美半导体业者将招才目光,开始移向台湾半导体产业。比起美国半导体厂可以利用更弹性的委外代工、委外设计说法,来壮大自身产品竞争力,中国新兴半导体业者摆明只能找桩的动作,近年来已有越演越烈的迹象,而且这人才磁吸效应不仅限于台湾半导体产业,连刚刚被迫解构的华为、海思联盟,中国当地的猎人头公司也没在客气。

面对中国产、官、学界对于芯片自主运动如火如荼的声势,而且仍然老调重谈,不断抢先砸钱创造人才磁吸效应的竞争优势,台湾半导体产业界的研发人才,已在2020年被一再证明是短期间的最佳半导体人才数据库后,2020年台湾半导体业者及IC设计公司的薪资水平,恐怕将出现三级跳的盛况,毕竟这一次是海内、外都抢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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